第103章 探听

当年苏画死亡的真相，这是苏晓墨一直都想知道的，也是她执意留在落仙宗的重要原因。

然而，当她跟踪贺春，想从贺春身上找到突破口时，意外遇到了容川。自从当日九川山一别，这一个多月容川究竟都去了哪里，见了什么人，他为何会在这里，这些都是未知之谜。

庄子寻察觉到容川的气息瞬息变化，猜不到缘由。抛开所有顾虑，此时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的确是容川。他仍是警惕地盯着容川，不知他下一步会做些什么。

“容川，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？我们一直在找你。”见到容川，苏晓墨总算放下心来。

“找我？”容川冷哼，“是怕我随手灭了宗门吧！”

苏晓墨尴尬摇头：“怎么会呢，嘿嘿。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吗。”

闻言，容川不怀好意死瞅她：“担心我？我看还是省省力气，担心那些灵师吧。”

“嗯？什么意思？”

见苏晓墨疑惑地看他，容川轻咳几声，含含糊糊：“坏事做尽，小心哪天一个雷劈头上……”

苏晓墨一愣，哈哈笑道：“容川，你怎么像个孩子。这种事情你也信啊。”

“如果我说，”说着，容川忽然闪身到苏晓墨跟前，庄子寻眼疾手快，离开护住苏晓墨。容川也毫不在意，继续说：“如果我说，早晚有一天，我就会化身成那道雷。肯定劈碎这天下！”

“容川……”

似乎是被容川的杀气和狠厉吓到，苏晓墨的声音软软糯糯的。

“不说了，不说了。我还有事，先走了。”容川不耐烦地摆摆手，转身就走。

“等一下！”一直没有出声的庄子寻忽然喊住他。

容川回头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你……你有没有察觉到你的身体有什么变化？”庄子寻迟疑说出一句，“比如说，有时候你会控制不了你自己？”

容川一愣，眉头一蹙又舒展开：“我怎么会控制不了自己呢？天下间没人是我的对手，难道还有人能伤害我不成？”

这话是事实。的确没人能伤害他。苏晓墨看一眼庄子寻，她也不明白庄子寻为何会这么问，可又有些担心容川，忍不住问：“那你要去哪？为什么不能跟我们一起呢？”

容川低头沉思一瞬，抬起头认真地回答：“我——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。等到我们做完各自的事情，到时候，我就不会离开了。”

苏晓墨还想说什么，又觉得他说得对。她想要查的事情，对于容川来说又算得上什么呢？她点点头，不再多说。

庄子寻却拉住容川的胳膊，不开口，也不放手。

容川倒也不恼：“庄子寻，你不是他，可没资格管我。你说的那个，我明白。若不是得到我的允许，谁又敢对我怎么样。不过……我知道我在做什么。”

庄子寻急了，使劲捏住他的胳膊，低吼一声：“你知道？这是闹着玩的事儿吗？！……你到底要干什么？”

反手一推，容川挣脱庄子寻的束缚，神色淡淡：“我要干什么，你会知道的。”说完，毫不犹豫地离开了。

庄子寻阻拦不住，只能望着他的背影干着急。苏晓墨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，好一会儿才问：“他到底怎么了？”

庄子寻叹息一声：“他的事有些麻烦，咱们先去找贺春吧。对了，如果找到贺春，你怎么让他把真相告诉你？”

苏晓墨神秘一笑：“只要你帮我控制住他，我自然有办法。”

两个人在林子里转了一个时辰，也没见到贺春的身影。苏晓墨很失望，只好与庄子寻一起回到无风寺。谁知踏破铁鞋无觅处，得来全不费工夫。贺春，竟住在苏晓墨的隔壁。

深夜，贺春睡得正熟，庄子寻毫无征兆地以灵力压制住他，苏晓墨迅速将一根根银针往他头顶刺去。眨眼间，他的头就像个刺猬一般，连庄子寻看了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“贺春！贺春！——”

贺春迷迷糊糊醒来，只见“白玉婵”坐在他房里。他慌了手脚，立刻爬起来行礼。

“小姐，这么晚了，您有什么吩咐？”贺春柔声问。

“……贺春，我问你，当年的事，你可还记得？”

贺春一愣：“当年的事？……小姐指的是……那件？”

“那件事为何没办好？如今她的女儿就……就搅乱了我的生活！”“白玉婵”气得只拍桌子。

“……我这就去杀了她！”说着，贺春起身就要出门。

“回来！”“白玉婵”赶紧喊住他，支支吾吾，“你……嗯……上一代的恩怨与她无关，你别动她！”

明明她说话颠三倒四，朝令夕改，可他十分听话，乖乖在她面前站好，认认真真地看她。“白玉婵”脸上一红，忍不住斥责：“别看我！”

贺春委屈地低下头：“小姐不是说，最喜欢我看着你吗？”

闻言，“白玉婵”愣住，她倒不知道如何回答了，只好继续问：“当年的事，我考考你，看你记得多少。”

贺春抬起头，温柔回应：“与小姐有关的事，我一丝一毫不舍得忘记。”

“白玉婵”彻底慌了手脚，急不可待地问：“是我下令杀苏画的吗？”

贺春迷惑地看着“白玉婵”，半晌才说：“小姐……你忘了吗？当年……唔……好痛……”

马上贺春就要说出重要信息，谁知他忽然半跪在地上，表情十分痛苦。“白玉婵”扑到他身边，喝道：“贺春！贺春！到底是谁？”

贺春已经晕倒在地，一直藏在暗处的庄子寻上前来拉起“白玉婵”，她挣扎着，不甘心地继续扯住贺春的衣服。

“晓墨！他已经晕了！”庄子寻用力把苏晓墨拉进怀里。

房间哪有什么“白玉婵”，分明是苏晓墨。她最近才发现问神诀中竟有致幻的针法，这也是她第一次用，效果尚可，可惜没问到最后的结果。她不甘心，却也没办法，这针法必须隔十天才可第二次使用，否则会对贺春造成巨大的损伤。

她只想查出真相，并不想伤人。

当然，也不是毫无进展，起码说明苏画不是难产而死那么简单。为了继续探查真相，苏晓墨与庄子寻重新回到落仙宗。万万没想到，一踏进绯霜苑的大门，就看到雪落倒在血泊中，柳清客竟想将自己的灵丹取出来，眼神癫狂。柳清复脸色惨白，反反复复念叨：“对不起，我不想这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