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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心事上
卫郁秦一脸不情愿的坐在了柜台后。现在还是午饭时间很少有人出门，本来生意就很差的当铺在这点更是不会有人来。
出去玩玩吧，反正这个点也没有客人来，卫郁秦心中作出了决定。
卫郁秦起身刚想离开，可一转头看见老爹正好抬头顺便瞪了他一眼，只得又无奈的乖乖趴在柜台。
只是趴在柜台上实在无聊，卫郁秦突然想起上午在帮杨小梅拿风筝时看到的事，发起了呆。
不多时，当铺中走来一位一脸忧郁的妙龄女子，快步走到柜台前。不过卫郁秦正在发呆所以没注意到，依旧趴在柜台上。
妙龄女子似是有些吃惊，看着卫郁秦，不知这伙计为何如此出神。略微等了片刻，看见卫郁秦完全没有回神的意思，这才轻轻咳嗽一声道：“请问……”
这一声让在后面记账的卫掌柜听见了，抬头看见了妙龄女子，再看看还在继续神游的卫郁秦，一巴掌拍过去，道：“郁秦，来客人了。”
正在发呆的卫郁秦被一巴掌拍醒，听了老爹的话顿时看向妙龄女子，笑道：“客官想当点什么？”
妙龄女子也不多话从袖中摸出一个玉镯放在柜台。卫郁秦伸拿过来看了看，又转头看看老爹。卫掌柜一扬头，意思很明确：让卫郁秦自己做这笔生意。
卫郁秦看见老爹的指示，脸顿时哭丧了一下，随即堆出笑脸看向妙龄女子问道：“客官想当多少？”
妙龄女子轻声道：“四十两，行吗？”
卫郁秦仔细看着玉镯，这玉镯风格古朴、光滑圆润、成色上品是一件不错的玉器，要按市场价至少得五六十两银子，不过在这当铺嘛，嘿嘿。
卫郁秦面带询问偷偷看看老爹，柜台下悄悄竖起三根手指。卫掌柜轻轻摇摇头，竖起两根手指，卫郁秦看见了，点了点头。
卫郁秦无奈的叹了口气，看向妙龄女子道：“二十两。”
对于这个价格妙龄女子显然很难接受，皱眉道：“这么少，这可是我家祖传的。”
卫郁秦心中叹息，不过作为下一任奸商他也不得不硬起心肠到：“姑娘，咱这是当，不是卖，二十两不少了。”顿了顿，看见妙龄女子还没有接受的意思劝道：“姑娘，咱们这行就这规矩，这还是咱们当铺小，要在其他的大当铺价格更低，您要不当就算了。”
妙龄女子似是真是急用钱却又很难接受这个低价，顿时又着急又伤心，面带乞求的看着卫郁秦问道：“能不能再高点？”
卫郁秦看着妙龄女子乞求的表情虽然心中一软，但还是强行压下心中的同情摇了摇头。
貌似妙龄女子钱实在不够用的，继续哀求道：“我爹得了急病，急等着钱救命，二十两真的不够，求求您行行好吧。”
卫郁秦本来已经打算咬牙拒绝她，可是一眼看见妙龄女子几乎要流泪的娇颜，那一脸几乎绝望的恳求，这拒绝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。
妙龄女子看卫郁秦还不答应，顿时急的流下眼泪，随即下定决心直接跪倒在地恳求道：“求求您，行行好吧！”
卫郁秦一看真的受不了了，以他怜香惜玉的性格却让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给他下跪，这可与他的行事准则大大不符，卫郁秦顿时急了，纵身一跃跳过柜台，伸手去扶那妙龄女子。可那女子就是不起身，继续流泪求道：“行行好吧！”
卫郁秦真的受不了了，手上用上力强行扶起妙龄女子，也不在乎老爹可能的惩罚了一咬牙道：“三十两。”
妙龄女子听到卫郁秦松口先是一呆，随即狂喜，含着眼泪道：“谢谢，谢谢。”说着又要跪下去。
卫郁秦立刻伸手扶住，叹道：“不用谢了。”他并不知道老爹是否允许他这样擅自作主，转头看向自己老爹。卫掌柜什么也没说，从柜中掏了一把，递过三十两银子，又在账本上做了相应的记录。
卫郁秦接过银子交给妙龄女子。送走千恩万谢离开的妙龄女子，卫郁秦回到柜台后，站在卫掌柜的面前，低声道：“爹。”他低头垂手摆出一副“认真接受训斥“的模样。
卫掌柜头也没抬，淡淡道：“没事，你今天做的对，咱们虽然做生意但也不能没了人性，都不容易，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吧。”
卫郁秦点点头道：“哦。”转身又回到柜台后坐着。
虽然卫郁秦的作风是“不惹事，不忍事，不怕事”，但他的本性是很善良的，要他当这种奸商实在是太为难他了，每次碰到像刚才这种事卫郁秦都会痛苦好半天。平时咬咬牙就顶住价了，可今天那女子都给他跪下了，以他善良的性子实在很难过。
难过半天稍稍平静了些，而本来刚才一激动忘了的事此刻一空闲有想起来了，反正没事于是就趴在桌子上继续思考。
过了有小半时辰，来一个当东西的中年男子，过程差不多，又是先惊动卫掌柜，即而卫郁秦挨拍，然后卫郁秦接待客人。不过这次没那么多麻烦，一枚成色一般旧玉扳指，中年男子看样子对于当铺的行情十分熟悉，也很愉快的接受了五两银子的价格。
“破烂不堪，成色低劣，旧玉扳指一个，五两。”卫郁秦很熟练的喊出了要记录的流程化的内容。卫掌柜笑了一下就做了记录。中年男子拿到钱后也不多话，直接离开了。
不过接连一下午卫郁秦都明显心不在焉的，连领工钱都差点忘了，卫掌柜自然也看的出来，随口问了一句，卫郁秦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。卫掌柜觉得不太对，追问了一句上午跟谁在一起，卫郁秦老实回答是跟杨小梅柱子他们。卫掌柜笑了笑，杨小梅，这就对了，这个答案是他早就想到同时也是他最想听的。然后卫掌柜很自然的就想歪了。
其实卫掌柜这次是真的冤枉卫郁秦了，卫郁秦这一下午想的还真不是杨小梅，而是在帮杨小梅拿风筝时的一点奇怪的事。